看来新市长不是看书记脸色行事的马屁精,多少还算人性化。成刚心领神会道:“好的,我明白了。”
刚要出门又被方晟叫住,道:“提醒下基层的同志,中午晚上都不准喝酒、洗澡、K歌,谁要是敢违反纪律规定,严惩不贷!”
“要不要以市正府办的名义发调研要求,强调您说的指示?”
很会办事的秘书长,方晟微微笑道:“可以,最好今天就下发,下基层同志人手一份。”
“我立即就办!”成刚出了门又折回,问道,“方市长第一站打算去哪儿,让哪几个部门领导陪同?”
“叫财贸科的人过来。”
财贸科于科长敲门时,樊红雨正好打来电话。方晟摆摆手,于科长知趣地退到外面等待。
经过前期调研摸底,樊红雨对红河的情况有了初步了解,这番电话是想核实和打听些更深入的问题。
“明月是你在顺坝唯一重点培养的老部下,又是校友,关系自然非同寻常,”她酸溜溜道,“但我只关心能力和人品,这两方面她是否值得信赖?还有居思危和吴宓林,是你挑选的,还是出于某种平衡?”
“我跟明月是清白的,否则不会把人家老公从顺坝调到银山。本质上讲明月和范晓灵是同一类人,都属于没有后台背景,必须靠自身不懈努力的女干部。她们不论派系,不论立场,不论亲疏,只管尽心尽力做好本职工作。明月是这样,居思危也是如此,至于吴宓林,经历被贬到机务事务局后重回红河,应该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和兢兢业业的态度,不会对你的工作形成阻力。”
“靖海国际商会什么来头?如果我记得没错,董事长徐靖遥在黄海露过面,跟邱海波有过较量吧?还有现在所谓杭风电子红河分厂,前身潇南德亚董事长芮芸在梧湘也有出色表现吧?老实交待,他们跟你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不是你想象的官商勾结。我到红河招商,他们来做生意,就这么简单……”
“方晟!”樊红雨恼道,“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多少回了,你有没有算过?在我面前还不说实话!”
方晟尴尬地说:“小点声,管委会办公室不太隔音……”
“我不管你跟陈景荣之间的恩怨,也不管潇南德亚和杭风电子之间的猫腻,但你不准暗渡陈仓,采用腾挪大法把企业悄悄转移到鄞峡抬升政绩,那样的话红河经济真要一落千丈,我也就完蛋了。”她略带娇嗔的语气说。
来鄞峡之前,方晟的确有过整体搬迁潇南德亚的念头,这也是他将潇南德亚降格为分厂的原因之一,不完全为了修理陈景荣。当时他已预估即将离开银山,无论到哪儿当市长首要任务就是抓经济,而要带动当地经济发展必须要有龙头企业,潇南德亚是最理想的选择。
没想到接手红河的是樊红雨,而且精明如她者把他的心思说破了,事情便有些不太好办。
毕竟有鱼水之情,不能拆她的台。
方晟笑道:“企业追求利润最大化,不是我一声令下说搬就搬,这样吧,我承诺不主动公关,但如果人家哭着喊着要来也没办法,行不?”
“去你的哭着喊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徐靖遥和芮芸的名堂。”
“两家产值超亿,我的承诺很值钱啊,说说有什么奖励?”方晟调笑道。
樊红雨吃吃笑道:“有啊,不知道算不算奖励,还是惩罚——四次,晚三早一,今晚我就送货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