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接在高压线上,一旦触摸全身将烧成焦炭,但盒子本身却安然无恙!”鱼小婷道,“很多间谍喜欢在藏匿情报的地方耍这种诡计,也带有‘最后一杀’的意味。”
这时伏在地上呻吟的诸云林猛地翻身拔枪,“砰”,鱼小婷眼疾手快一枪打在他右手背,子弹贯穿手掌,他发出更凄厉的惨叫!
叶韵抢过手枪顶他后脑勺,咬牙问道:“盒子是不是连着高压线?”
诸云林吐了口鲜血,惨笑道:“很想看到你这个贱人死在我面前,可惜……”
“砰!”
叶韵重重扣下扳机,然后似神游到九霄云外,呆呆看着手枪久久不动弹。
鱼小婷轻巧地从她手里收回手枪,道:“咱俩的事已了,赶紧离开这儿吧。”
这才回过神来,叶韵道:“那么他……还有塔上的情报咋办?”
“自有人过来收拾残局。唉,这家伙果真是老牌间谍,刚才那种情况下,你说得那么可怜兮兮,他居然都不肯吐露实情。”
“小婷姐,不如设法把盒子取到手,那才是大功一桩呢。”
鱼小婷笑笑:“你想知道盒子里到底是什么,对不对?”
“一点点好奇……”
“或许只是个噱头,里面啥都没有;或许关系到天大的秘密,”鱼小婷肃言道,“可有一宗,只要盒子经咱俩之手,没准会有被灭口的可能;想活得长久些,最好离它越远越好,这是我执行那么多次任务的经验之谈。”
叶韵幽幽道:“没想到小婷姐也有怕的时候……”
“人都得有敬畏之心。”
鱼小婷说着打了个电话,然后捡起子弹壳、抹掉地面足迹等等善后工作,这期间叶韵跪在诸云林尸体边默默流了几滴泪,伤感一番。
远处警笛呼啸,鱼小婷发动摩托车带着叶韵飞快地撤离。
第一批抵达现场的自然是严华杰,验明正身后心里又惊又喜,惊的是鱼小婷果然有通天之能,竟能将经验丰富的诸云林狙杀于枪下;喜的是诸云林是情报部门密令缉捕的一级要犯,按谁先到场归谁的潜规则,这回又是头功!
之后按鱼小婷所教的办法,通知电力部门切断铁塔电源,派两名特警爬到塔顶小心翼翼取下拳头大小的铝盒。严华杰沉浸官场多年自然识得分寸,碰都没碰,吩咐特警直接封存。
再然后省厅十处的人马才赶到现场,按严华杰指示进行尸检等一系列规定动作,同时接受特警移交的封存袋。十处长期处理绝密事务更为谨慎,在封存袋外面又套了层牛皮袋,干脆利落地盖上戳记,表明自己也没打开过。
最可悲的是诸云林父母亲,儿子死在几百米外都无缘相见,尸体做了防腐处理后空运到陇山新红农场,监狱局会同医院、劳改农场负责人三方确认死者为诸云林,随后那起哄动全省的劳改重刑犯戴罪潜逃案就算告一段落。
人死了,所有秘密都随风远逝,没有责任人,无须深究,一切盖棺定案。
鱼小婷偕叶韵悄悄回到鄞峡第二天,方晟打电话给樊伟,直言不讳说诸云林死于叶韵枪下,足见两人不是一伙,关于对她的抓捕是不是也该收手?
樊伟叹息说有鱼小婷在旁边虎视眈眈,叶韵不开枪也得开,不然陪诸云林一起死!这样吧,我不派人主动抓捕,但如果她运气不好落到警方手里那就没办法了。
你就代表警方,你睁只眼闭只眼谁多管闲事?方晟无赖地说。
咱俩没……没那个共同语言!
樊伟唉声叹气把电话挂了。
再度来到市长办公室,还象以前那样大大咧咧坐到方晟对面,大大咧咧跷起二郎腿,然而彼此都清楚,随着那夜山崖下突破男女防线,两人关系已发生实质性改变。
“该解决的麻烦都解决掉了,接下来好好修整一下,呆在鄞峡安心打理生意,”方晟温和地说,“正好牧雨秋、芮芸都不在,生意方面需要有人担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