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钱被叫得头皮发麻,却在刹那间反应过来:是林麦冬!
紧接着,她的思绪飞速运转,想起林麦冬说过两人紧挨着,她的是木门,自家大概率也是。
不容多想,侧身、移步,她一个箭步冲向旁边那扇木门,钥匙嗖地精准插入锁孔,狠狠一拧。
然而,锁芯好似被岁月的铁锈死死咬住,发出嘎吱的抗议,第一下纹丝未动。
徐晓钱眼睛逐渐蔓延上红血丝,手上青筋暴起,满心只剩一个执念:拧开!
指甲几乎抠进掌心,十指钻心地疼,可此刻她全然不顾是不是选错了门,心底只剩孤注一掷的决然,拼尽全力转动钥匙,指节泛白,仿佛下一秒手指就要生生拧断。
就在绝望快将她吞没时,吱呀——一声悠长刺耳的声响打破僵局,门缓缓开了。
徐晓钱迅速拔了钥匙冲进去,还不忘对着林麦冬的方向,大声喊了一句:是我,徐晓钱,别开门。
关上门后,徐晓钱用背抵着门缓缓坐到了地上,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跳到了,00:00:00,不由得松了口气。
紧绷的神经一放松,浑身的酸痛这才一股脑涌了上来。徐晓钱皱了皱眉,刚刚左胳膊撞在门上,一阵接一阵尖锐的疼痛信号直往脑里钻。
她下意识伸手探向关节处,轻轻摩挲,感觉似乎有点错位,忍着疼缓缓抬了抬胳膊,见活动自如,松了口气。
紧接着,她小心卸下身上的袋子,在里头翻找,抽出一条捡来留作抹布的长布条,熟练地打了个结圈,把左臂稳稳挂在脖子上,简易固定了一下。
整个过程,徐晓钱耳朵始终竖着,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却安静得落针可闻。
暂时确认安全后,她才抬眼打量起屋子。
屋子不大,一室一卫,简易推拉窗配上灰色窗帘,看着有些陈旧。一张一米五的床几乎填满卧室,床边紧挨着卫生间墙壁,与窗户间仅留五十厘米左右的窄过道。
徐晓钱蹲下身,朝床底望去,空荡荡的,唯有一层厚灰。
再走进卫生间,淋浴头、镜子、洗手池、蹲坑、热水器倒也一应俱全,只是全挤在两平米的狭小空间里,人进出都得侧身、只能单线行动。
她打开卫生间的灯,只见镜中的自己模样很是狼狈:额头红肿,鼓起个大包,双眼布满血丝,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
徐晓钱拧开水龙头,先冲了冲拧钥匙拧得泛红的手指,又扯两张纸巾打湿,轻轻敷在额头上。
收拾妥当,徐晓钱走出卫生间,拍了拍床上灰尘,铺上刚买的被褥。
一切就绪,她往后一倒,重重舒了口气,伸手捞过一旁震个不停的手机——是林麦冬的消息,一连串发了好几条,到现在还没停下。
徐晓钱大致看了一下,全是问她有没有事,发生什么了,就回了句:
没事,就是开错门了,还不小心摔了一下,就是想提醒你别出来,外面黑,还有条狗看起来很凶。
接着大致挑了几句回复之后,看着屏幕上对面最后发过来的猫猫头,徐晓钱有些怔愣。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了,在那一瞬间,就很突然得觉得自己,一定一定一定不能十二点还没回屋。
但是她又说不上来为什么,可能是那个黑暗里真的有狗还是一条会咬人的狗那刚刚自己那种奇怪状态是怎么回事呢极度恐惧下的应激反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