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为你身体考虑。”谢沅微顿,“还有你不能叫他全名,于公,他是你上官,于私,他是你姐夫。”
“他才不是!”谢昭下意识反驳。
瞥见谢沅疑惑的眼神,她不自在地道:“我是说,我才不认这个姐夫,谁也配不上我长姐!”
谢沅纠正道:“我与夫君天生一对,以后不许说这种话。”
“知道了知道了。”
谢昭敷衍说完,心满意足地告辞离开。
谢沅枯坐半晌,还是认命走去桌前,凝神提笔开始写。
她只大了谢昭三日,也没有过养孩子的经验,即使时时刻刻担着作为长姐的心,但无论心理还是行动,她都做不到大家长的模样,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拨乱反正。
这也使得谢昭越来越没了顾忌。
她一边忧愁,一边下笔。
直到掌灯时分,含秋几人才进来伺候。
“夫人又写文章了?”
“闲来无事就练练笔。”
谢沅揉了揉有些酸涩的手:“父亲当初名满天下,我若才学不济,岂不是堕了他的身后名?”
“您说的也是。”含秋接话,“咱们云州谢氏素来出文人大儒,连皇室都要礼待三分,老爷生前更是官至二品左都御史,得先帝钦点端贤皇后娘家的嫡女下嫁,风光无限。
若非老爷夫人在回京的路上不慎坠崖……现在他应该能入阁了,您哪会在别人家受尽委屈?”
若谢父还在,以忠义伯府的门第,是万万高攀不上谢沅的。
“说什么呢!”含琴瞪了含秋一眼。
后者看着眼神落寞的谢沅,反应过来说错了话,忙福身告罪。
“没事。”谢沅笑了笑,“我也时常在想,若是那年他们没有回乡祭祖,或是没有急着赶路,遇上那场暴雨……该有多好。”
含琴为她添上热茶:“夫人不必伤心,您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与二公子相互扶持,老爷夫人在天有灵,就是欣慰极了的。”
“对对。”
含秋也道:“您才学虽然没有展露人前,却连二叔公都称赞不已,夸您有先父之风,二公子更是十七久高中状元,才名满京,您二位这么出色,老爷只有高兴的。”
“……但愿吧。”
谢沅眼神扫过桌上的文章,叹气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