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皎月抬眼看她。
二叔母垂眼看着她的手,“清静庵的日子不好过吧,手上都长冻疮了,身子也瘦了,瘦得二叔母都要不认识你了。”
妇人一边说,眼里的泪珠子止不住的掉。
谢皎月抿着唇。
二叔母是三年前唯一站在她身边的人。
谢夫人给她堕胎药的时候,是眼前这个妇人在给她求情。
三年来,也只有她还记得她这个侄女,每半年会上山看她一次。
因为她,谢皎月不愿意和谢如月计较什么。
谢二夫人轻拍她的手,声音有些哽咽: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谢皎月垂下眼睛,低声道:“谢二叔母关怀。”
二夫人破涕为笑,擦了擦眼泪。
“傻孩子,这有什么谢不谢的。”
她低头看向跪着的谢如月,带着叹息:
“这事是如儿做错了,她虽然是好心,可以还是害你几经丧命,你罚她吧,怎么罚,二叔母都支持你。”
三姑娘谢如月也仰头看着她。
“姐姐,这事是我做错了,无论姐姐怎么罚,我都无任何怨怼。”
“不要!”四姑娘谢新月尖叫道,“姐姐没有做错!凭什么要罚!要罚也是罚你!你装病!”
谢新月狠狠推了谢皎月一把。
十二岁的姑娘力气不小,推得谢皎月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若是后面的知秋扶着她,只怕是已经跌倒在地上了。
小姑娘恶狠狠地看着她:
“人参吃了根本就不会生病!你就是在装病!”
“够了新月。”
谢夫人从主位上站起,“这件事我说算了,我说不许追究了就是不追究了。”
“如儿,我知道你心善,但是这件事听我的,回去好生歇息吧。”
谢如月不敢反抗她的命令,她抬头看向一旁的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