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留在了林府用膳。
期间,萧承宴对林浓称不上亲近,但言辞之间十分包容。
林尚书和夫人看在眼里,总算稍许安心。
临走时,林夫人免不得叮嘱她几句:“莫要争宠,保住自身,平平安安最重要。”
林浓乖巧应下。
在这里,父母慈爱,嫡亲的兄弟姊妹可亲,比她在原世界所在的重男轻女家庭要好千百倍。
其实她很享受得。
“我知道。王爷和王妃都是很好的人,女儿在王府很好,父亲母亲不必忧心。”
回去时,时辰尚早。
路上很热闹。
宽敞的马车里,林浓刻意和萧承宴拉开最大的距离。
安安静静的,没有故意找话说。
开始时萧承宴觉得她挺识趣,闭目靠着车壁养神,可也不知怎么回事,眼睛竟不自觉的看向她。
她低着头,在看书。
低垂着的颈子细弱优美,侧影纤弱,看着书的目光亮亮的,很是向往的样儿:“在看什么?”
他主动搭话。
林浓微诧,抬起的眸子看向他:“回殿下,是游记。”
这下轮到萧承宴诧异了:“你喜欢看这个?”
林浓挑开车帘,看向外面的天空,轻轻煽动寒鸦翅一般的长睫:“山川壮丽,河海广阔,草原的马一定很俊,臣妾心之向往,原本这时候……”
她的声音放得很低,带着淡淡的遗憾。
“我该和大家一起出发,去修行、去游历。”
时下很多官宦之家的父母舍不得女儿出嫁,就在家里建道观,让女儿们在家修行。
这些千金会结伴出游,去游历山川,很是潇洒自在。
林浓也在家给她立了道观。
自然了,这修行不过是为了今日做准备,立人一个自有洒脱不愿意在后院争抢算计的人设罢了!
果不然,萧承宴更多愧疚。
看似柔弱的菟丝花,原来是这样向往自由的女郎。
如果不是妻子迟迟没有生育,她也不用被逼着入王府做妾,断了她出去广阔山河间自由自在的路!
“你……”
林浓目中有薄薄的泪光,祈求地望着他:“如果有一天殿下不需要林浓这颗棋子了,能不能……让‘林浓’悄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