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雨水多,寒气入体难免生疾,你养身子要紧,我们日子还长,想听棠梨阁的戏还有的是机会。”
温声宽慰几句,看着香盈睡去后姜晏同才撑伞离开。
李妈妈瞧人走远了,关上门问:“姑娘方才是怎么了,脸色差的吓人。”
香盈从榻上起来,眼中一丝睡意也无。
“没事,你们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小衣被黏腻腻冷汗浸湿,十分难受,她顾不上换,只下去拿了铜镜一个劲儿观摩,生怕自己错过有用画面。
可镜子里除了神色恍惚的自己之外再无别的。
……是了。
“你也不是,时时都显灵的。”香盈低声道。
一场大病一场雨,药炉烟冷,心田荒芜。
她眼下也顾不得心痛于姜晏同的背叛欺瞒,重要的是他究竟与阮梨有何阴谋,自己又如何才能毫发无伤的顺利退婚。
外头春雷轰隆,眼瞅着雨就要大起来。
“三爷,咱接下来……”
刘允小心翼翼问出口,怕自己触了霉头。
姜晏同负手站在廊前,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把院子里满树梨花打得七零八落。
他沉思片刻,想着计划有变,自己两手空空也不好去跟阮梨交待,便随口让刘允递了消息到宝通寺,说自己择日再去。
“对了。”
姜晏同叫住要离开的刘允,眼底浮现柔和之色,“回来时再去江南铺子买些甜口蜜饯,找丫鬟送到烟柳园。”
“是,三爷。”刘允退下,身形隐入雨幕。
雨下个没完,终于在午时后才短暂放晴,姜晏同埋首公务良久,正直起腰轻轻转动酸疼脖颈,忽见刘允面色凝重走进来。
“三爷,不好了。”
刚上了盏茶的丫鬟自觉退离,将房门掩上。
刘允低声道:“阮姑娘很是不好。”
姜晏同眉宇间闪过郁烦。
“盈盈也身子虚着,我怎好下手,不过是要她多等些时日都不肯吗?”
“她的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十多年都这样,再忍耐忍耐又何妨。”
刘允擦擦脑门子上的汗,为难道:“不是因为旧疾,是、是阮姑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