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喜看见他拿着镰刀,就心里发怵,抱着孩子在那瑟瑟发抖。
他噎了下,无比温柔道:“云喜辛苦你一个人在家里带孩子。”
“……”巴不得他能不在家里。
没得到周云喜的回应,有些难受但没资格生气,强调:“中午我一定回来,不会让你和女儿饿着。”
自己造的孽,这想暖热老婆的心怕是要熬很久了。
覃家村坐落在有山有水的好地方,村最中间有两百多亩的农田,一条河围绕在中间,这年头河里很多鱼儿螃蟹,虾米乌龟都有。
村子里的人想打打牙祭,下河就能搞到半桶好货。
但1989年的三月天气冷,不比21世纪全球变温,河水浸骨头,大家都不愿意下河打牙祭,忙着种田。
覃颂顾不了那么多,打算多下河搞点水货,一来给妻子补补身体,二来可以去镇上卖。
上辈子妻女走后,他的第一桶金就是靠河靠山得来的。
从村里走到镇上,再上市里,靠着厚脸皮和三寸不烂之舌成了市里有为青年老板。
有钱却孤单,不是没有女人打着爱情的戏码想嫁给他,但一想到妻女惨死他就没那个心。
这辈子,他要带着老婆女儿过上好日子!用自己一生让她们幸福!
出了门,覃颂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大眼睛有些湿润。
离开了这里五十多年,现在一切都还是记忆里的模样,让他有了家的感觉。
其实他家是覃家村里位置最好的一户人家。
那都是因为他爷爷那一辈就是少有的瓦匠。
整个村子盖房子用的青瓦红砖都是从爷爷手里出来的。
村长便在爷爷这个瓦匠愿意落户时,挑了最好的地段让他家在这里盖房子。
还有他爸,遗传了爷爷也是瓦匠,他们家原本一直日子比其他人快活。
可是生了他这个不孝子以后,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把村里的人都得罪光了。
然后他爸的徒弟去了隔壁村搞了一个瓦窑,把生意抢得光光的。
说起他爸,覃颂心里很难受。
性子老实忠厚,没什么心计,徒弟抢了他生意后,老妈各种嫌弃谩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