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宜笑没回答。
宋景行的母亲已经亡故多年,她的母亲姜夫人刚去世。
他此刻眼神迷蒙,脸色红得惊人,应当是高烧以至身子虚弱,一时魇住了,将此刻当做原先还在南地养伤的时候。
不知怎么的,姜宜笑眼睛发热,刚才还存着的几分尴尬消失,对他温和应声道:“好,我来,那你先歇息好不好,明日是生辰,你得好好养神。”
宋景行忽地笑了,看着她像是在撒娇一般喜悦道,“是了,姜小姐也快些回去歇息吧,过些日子我怕是要跟着母亲回京,到时候。。。。。。”
他没说完,眼神间渐渐露出几分困倦,闭上眼。
姜宜笑心口像是被猛地一撞,疼得厉害。
宋景行的母妃在回京途中被刺身亡,同年,他的父亲在北地战死,宋景行披甲上阵,从此和所有旧人都失去联系,镇守北地八年。
想起旧事,姜宜笑也止不住地心悸。
她何尝不怀念过去,想念父亲母亲还在世时候,一家子团团圆圆,当时怎么可能想得到今日离散,只余下她一人休夫离开谢家。
姜宜笑擦擦眼角的泪,对小五道:“走吧,我去准备药膳。”
她第一次对着宋景行生出几分亲近,是有着相似境遇的同感,让她止不住地叹口气。
她做好药膳,抱着昏昏欲睡的宋安宁安慰道:“走,我带你回去歇息,你父亲没事,姜姐姐已经替你看过了。”
宋安宁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她相信姜宜笑的话,于是靠着她的肩低低应一声,心底紧绷着的弦送来,昏昏欲睡地靠在她肩上。
姜宜笑无声叹口气,对没有母亲的宋安宁更是怜惜,连带着对刚才见着的宋景行,都生出几分难言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