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宜宁叹了声:"我不会走的,你闭上眼睡一觉,醒来我也还在。"
秦时越悬着的心这才安定下来,他今日喝下那碗粥便已耗费许多精神,此刻心弦一松,眼皮便愈发沉重,不多时便沉沉睡了过去。
薛宜宁这才跟着老侯爷走出屋外,一前一后行走在院中石径上。
走出秦时越的院落后,老侯爷这才缓缓开口,感慨道。
"此次若非有薛姑娘你,吾儿当真是性命堪忧,我侯府上下,皆十分感念。"
"此后你若是有任何烦难之事,皆可来寻本侯,本侯定当为你尽心。"
薛宜宁低头看着脚下的石径,听不出什么情绪:"人命关天之事,侯爷不必如此客气。"
他们之间始终还横亘着一道无故退婚的龃龉,薛宜宁做不到毫无芥蒂,却也没有了初闻之时的愤慨,只剩疏离的平静。
老侯爷似乎也听出来了,良久没有言语。
反倒是薛宜宁开口,打破了沉默。
"侯爷可已知晓,是何人下的手了吗"
老侯爷闻此,眨眼间,眸中已俱是寒霜冷绛:"林家那老匹夫,狗父子!"
"竟敢对我下如此毒手,此仇,我定教他二人以命相抵!"
薛宜宁思忖片刻道:"侯爷切莫心急,稍安勿躁。"
她暗暗使了个眼色。
老侯爷顷刻明了,当即屏退了一众下人。
薛宜宁这才徐徐开口:"东宫一向跋扈,林家父子二人又行事如此阴毒,陛下手眼通天,焉能不知胆敢在朝贺宴之日行此事,陛下此番必对太子有了厌弃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