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然在私立医院生孩子,他一直在那头陪着。
晓梅电话打了几趟过去,说的是很快过来,可到现在都还没来。
这次,老太太在抢救室待的时间比上次久了些,老爷子拄着拐杖缓慢踱步,手心儿都是汗。
周凛安和昭昭坐在离抢救室最近的那条长椅上,他手里一直攥着昭昭的手,眼睛却盯着老爷子。
哪怕他再沉得住气,总也会有忍不住的时候,比如现在,他就想好好问一问老爷子:您对奶奶的感情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为什么会背着她在外面搞出这样的事情来?您在我们面前表现的这些忧虑,都是假的吗?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他父亲出轨的时候,老爷子虽然表现得很愤怒,但是说到底,也还是很在意那个孩子的,还是很想让那孩子认祖归宗的。
以前,周凛安一直以为他们周家的男人,即便在外面手腕强硬,但始终是忠于妻子忠于家庭的。
可现实给了他狠狠一巴掌,从他的父亲,到他爷爷,全都是婚姻里的背叛者。
周凛安面无表情坐在那里,甚至都没再去看一眼周怀准。
这个时候他的情绪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敏感,就像曾经昭昭很厌恶金建辉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一样,他现在很痛恨周怀准那一副在伦理道德中仿佛胜利者一般的嘴脸。
“凛安?”
昭昭感觉到了什么,轻喊他名字,晃一晃他的手:“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手怎么这么冷?”
五月底了,外头三十几度的天气,周凛安手心冰冷。
男人缓过神来,安抚地攥了攥昭昭的手,“我没事。”
昭昭点点头。
她也没多想,毕竟自己也经历过这样,之前瑞瑞病重送入急救室,她坐在外面等候的时候,也是这样坐立难安,手脚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