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路可走之下,崔娇月连忙起身,将银针藏在了指尖,只怕那人狗急跳墙,以她性命做要挟。
对面的黑衣人从马背跳下,一个转身就进了马车,正当崔娇月准备伺机出手时,那人突然就摘下了面罩,说道:“崔姑娘,别来无恙。”
“齐恒。怎么是你?”崔娇月往后退了一步,背部紧贴着车厢,这才想起来原本第一次见他时,他就是这副刺客装扮,“看来,你行刺又失败了。”
这一回,倒不是行刺。
齐恒盯着庆王有一些时日,只他日日沉醉在温柔乡内,然京城的消息却不曾断过,为此他才会铤而走险,昨夜暗中去探访了庆王暂住的府邸,谁知那儿竟是早就布置好了陷阱。
若非他命大,今日还真不一定能逃出来。
“崔姑娘还是想想,怎么将我藏起来吧。”齐恒捂着胸口,他被人一掌击中,怕是伤了心肺,“若是我被抓了,必然会将崔姑娘供出来。”
“你!”崔娇月再一次被他的无耻给气到了,这人是想无缘无故将她拉下水去。
虽说空口无凭,但堂堂齐大人都要攀咬之人,谁能说她真的无辜呢?
崔娇月连忙在马车里四下看了一下,随后一把推开了座椅上的木板,底下放着两个箱子。她朝着齐恒道:“左边是空箱子,可暂时躲一下。”
巷子里的马蹄声传来,齐恒来不及多想,径直躲进了箱子里,崔娇月又连忙从另一个箱子里,将女子的贴身衣服拿了出来,铺在了齐恒的身上,将他整个人挡住,“不要动,更不要出声。”
齐恒被闷头锁进了箱子里,丝滑柔软的布料盖在他的脸上,独属于女子的熏香之气飘入鼻中,嗅到了不属于他的暧昧,明明胸闷难受,但他却实实在在地感觉到自己的难以呼吸,竟是源自于她的气息。
一股难以明说的羞耻感涌起,齐恒偏过头去,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心底抱怨着:谁家女子会如此藏人?
刚才的一路摇晃,早就乱了她的衣袍,发钗都掉落了两支,索性她半趴在地上,似是快要晕倒的样子。
门帘被人一把掀开,一名府衙拿着刀指着崔娇月,厉声问道:“刚才的黑衣人呢?”
崔娇月扶着座椅边,身子瘫软,她眼中蓄泪,扶额轻啼,“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