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自己反应过来时,宋长霖又心中懊悔,平白无故他做这等闲事干甚?
残荷站在一侧不远处候着,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她家主子怎突然去撩拨崔家姑娘了?莫非真是辞官回来后,得了心疾?
刚得知宋长霖辞官时,宋老夫人还特意嘱咐过:“前朝也有个辞官的小吏,归乡不久就得了失心疯,非说自己是只蝴蝶,还要双飞。等二郎回来了,你可得盯好了。可千万不能一时落差太大,失了心境啊!”
若真是这般,残荷只觉得头大,若是猜错了,闹了乌龙,想必会被二公子重罚。可若是?哎,她心底叹气,做奴婢真是太难了!
“你们且自己玩着,我得先回去歇会了。”宋老夫人起得早,白日里总要小憩个几回,才能恢复些精神。
进了里屋时,宋老夫人望着宋长霖的方向望了一眼。
俊男秀女同立于树下,日光倾泻,风吹柳动,美景动人。
“那姑娘是谁?”宋老夫人眯着眼睛,抬手一指。
喜娟答道:“是四夫人家中来投靠的侄女,也是个美人胚子呢。”
打了个哈气,宋老夫人脑中突然想起来了穿着红袄,抱着一簇梅花向她祝寿的小人儿,人虽不大,却是一脸的认真:“老夫人比梅花还好看呢。”
这一句,若是旁人说,总觉得假。可那一日,宋老夫人偏偏就信了。
“听闻四夫人将自己的侄女指给了六郎,来年应当就成婚了。”喜娟将宋老夫人扶上了床。
“那可惜了。”宋老夫人叹了一声,沉沉睡去。
至于可惜了什么,喜娟也不再问了。
“黄色易招虫。”片刻后,宋长霖丢了这一句话,转身离了院子。
崔娇月不明觉厉,低头看下自己的衣裳,腰间正系着一根黄裙带,上头绣了百花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