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梁启平。梁启平在人群中很显眼,他长得出众,鼻梁高挺,骨相流畅,身上有种学术者身上特有的书卷气。
姜宁走过来,坐在梁启平的对面,落落大方地打了个招呼。
“梁老师,好久不见。”
姜宁的位置上有杯热牛奶,她摸了一下,不烫,是正适合入口的温度。
姜宁笑了笑,梁老师还是这么细致,这么多年都没有变。
梁启平看着姜宁,两年不见,她瘦了很多,一双眼睛挂在削尖的脸上,显得格外的大。她喝了口桌上的牛奶,被呛了下,雪白的面皮上染了层绯红。
姜宁放下杯子,加了糖的温奶,有一点甜。
梁启平问:“这两年你去了哪里?”
姜宁避而不答,选择了把话题引到别的地方。
“梁老师,谢谢你肯帮我。”
梁启平:“你想做的事,我总是要帮的。”
两年前,姜宁忽然无故旷课,一个自称是姜宁母亲的女人出现,说希望能够给她办理因病休学。
梁启平从来没有听姜宁提起过自己的父母,还是这个叫吴秀芬的女人打开户口本,梁启平翻看到姜宁那一页,才肯相信。
吴秀芬说,是姜宁让她来找他的。
梁启平看出姜宁不想过多提起这两年里发生的事,也就不再问了。
他摇了摇头,好像摆脱了什么阴霾,梁启平松了口气,一下子变得很轻松:“你平安就好。”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梁启平告诉姜宁,她原本就读的那一届已经毕业,复学之后,考不考虑到他现在带的班级。
姜宁答应了。
病休两年再次复学,学业上这么长时间的荒废,未必有导员愿意要她,要是让学校教务处分配,大概率还是会把她分到愿意接纳她的梁启平这里。
她说“好”的时候,梁启平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
两个人从咖啡店出来,姜宁腿上一沉,她没站稳,往后晃了下,一只大手从后面扶住她。
距离很近,姜宁闻到梁启平身上一股很好闻的檀香。
“谢谢。”
梁启平说:“不用客气,这句话今天说了太多次,已经要变成你的口头禅了。”
姜宁低头,看到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一只手里有几朵花,另一只手紧紧抱着她的腿,笑得很甜。